【凛泉】听说你是小天使

……我……拖把星人……emmmm……【日常土下座】

……找不到之前说梗的太太了抱歉……暂时不艾特了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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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区里住的都是老熟人,任是谁家小孩都知道的,小区里的濑名爷爷可不能招惹。

濑名泉年轻的时候脾气便不是很好,一把年纪之后更是倔了起来,而且尤其烦小熊孩子,一哭一闹都能让他头疼地不行,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替天行道,而实际上也是后者情况居多。濑名爷爷年高但战斗力不减,配上他凶狠的表情,光是口头教育就能让全小区最野的小孩闭嘴,哭都不敢哭出声——捂着嘴自己抽噎。

而他濑名泉其实也不是总那么凶,面对可爱且乖的小孩他从来都不会凶,超温柔超和蔼。大部分熊孩子在经历过先给大棒再给糖的濑名式教育后,都变得乖了。濑名泉为小区的和谐建设及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,是为小区的模范人物。

 

濑名泉从小到大再到老都是个注意保养的人,纵然如此,仍是没能抵不过岁月无情的侵袭。身体素质的不断下降,让他不得不长时间窝在老人椅上晒太阳、看报纸、听广播。日子过得平淡无奇,和所有垂暮老人没什么两样。

所有人都一样。

然而平淡无奇往往是有所转折的前兆。

 

有一天,濑名泉正像往常一样死宅在家里安心养老的时候,有人按响了他家的门铃,他透过猫眼看去,高中生的模样。小孩子啊,他想。对方的站在那里笑意盈盈,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
可以说是投其所好了。濑名泉就喜欢看起来乖乖的小孩。

 

他开了门,问什么事。对方说请问你是濑名泉先生吗,濑名泉说是。对方又说你好啊,初次见面,我叫朔间凛月,是你的守护天使。然后对方挠了挠头,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,接着说,见习的。

濑名泉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正常。嗯……他耳朵没有以前好了,对方的名字没有听清,他说你姓什么?朔间凛月说さくま。

嗯?……くま?那就叫你くまくん。

朔间凛月没反驳什么,他说好啊,那我叫你阿濑好啦。

濑名泉说现在的小孩为什么都没大没小的。但他没有心思没有精力和这位奇怪的人继续交谈,时间逼近中午12点,他要准备吃午饭了。他说别闹,超烦人,然后毫不犹豫地关紧了自家大门。

这都什么和什么啊。现在中二病都这么严重的吗?见习天使?

他向客厅走过去,然后看见朔间凛月趴在他家餐桌上,歪着头问他阿濑中午吃什么。

 

濑名泉冲了燕麦,坐在朔间凛月的对面说你到底干什么的。朔间凛月说我是天使啊,然后展示了自己背后隐藏的翅膀。濑名泉伸手过去摸了摸,感觉质感真的是不错,心里当下感叹了一句现在小孩都这么有钱的吗,犯病都能装的如此逼真,然后手上使劲,揪下一根羽毛。

朔间凛月:疼疼疼阿濑你干什么!

濑名泉收回手,说你应该不是我们小区的小孩,但是你这样不行,我们谈谈。

 

濑名泉对朔间凛月使用了最擅长的濑名教育大法。但是失败了。

 

说了很多,中午没吃好,没午休,头疼。

濑名泉想到自己本来打算晚饭后去打太极,但是中午这样的一番折腾把所有的计划都扰乱了。自己面前的朔间凛月坚称自己是守护天使,不思悔改,让濑名泉感到挫败。而他一次一次把人赶出去,却每次回身的同时看见他在自己身后,还是屋子里。

好烦人啊。不想管。管他的是不是天使。

 

朔间凛月的出现也没有很大程度上对濑名泉的生活造成个什么影响。就是很小方面的。无非是:一个人的空间里多了人,没大没小地喊他阿濑;在他看报的时候坐在他身边撑着手看他看报纸;睡觉的时候坐在卧室的飘窗上,手里撸着不知道哪来的野猫;然后在他出门的时候跟在他后面——没人看的见,除了他,路过甜品店的时候要他给买小蛋糕。

朔间凛月好像还会做饭。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,甚至让濑名泉怀疑这货是不是把自家厨房炸了,但是吃起来味道意外地不错。他说:熊君,手艺可以啊。朔间凛月说我可是看了很多老年菜的食谱。

濑名泉突然有点好奇,他说你既然是天使,你为什么找我一个孤寡老人?

朔间凛月想了想说,因为你是好人啊。

濑名泉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。

濑名泉说可是好人那么多?朔间凛月说,我就知道你不记得,但是原先我就是你的天使啊,每个人从出生起都是有个一个守护天使的。

濑名泉说那之前我都没见过你。

朔间凛月说你见过的,只是很多时候你根本没记得。

濑名泉对这个新的事实有点惊奇。他说那你现在跑来我家这算什么,朔间凛月不假思索地回答说,因为我想啊。

真是简单粗暴。

那你们天使会什么啊。濑名泉的问题还是没有停止。

朔间凛月想了一会,说我会飞,会隐身,大概就是这样。

然后?

没了吧。

你们现在天使都这么低端的吗?

我是见习的啊。

 

濑名泉不想说话了。

 

时间还在缓缓流淌,温度在连续5天的大雨后骤降,让人不得不加衣。在之后树叶落尽,11到来,濑名泉的生日也到来。

睡醒后第一眼望见朔间凛月已经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了。

濑名泉挥了挥手示意朔间凛月闪边,他要起床了,朔间凛月没闪开,倒是凑过来抱了他一下。濑名泉说你干嘛,朔间凛月笑着说,我送你个生日礼物,然后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床边,起身出去了。

莫名其妙。濑名泉没去管袋子里是什么,拉开被子起身去换衣服,在落地镜前瞬间睁大了眼睛。

镜子里的他是他,但是那是他18岁那年的他。

 

这就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?濑名泉感到一瞬间的惊讶,不真实感涌了上来,久久没能有下一步动作。门被打开,他回头,看见朔间凛月,那人揉了揉自己的黑发说,看来阿濑对于礼物还是很满意的嘛。然后把之前放在床边的衣服扔了过来,说赶紧了阿濑,我今天买了游乐场的票。

 

濑名泉今天在小区收到了一群人围观。濑名家的爷爷有远方孙子还是第一次听说,一群人嘘长问短让保持微笑的濑名泉觉得自己脸都僵了,朔间凛月站在一旁抱着双臂笑了半天,终于是走了过来解围,说抱歉啊我俩今天还有事,先走了啊。

 

濑名泉说你搞什么鬼。朔间凛月说生日礼物啊,你不开心吗。

边说边拉着濑名泉走。

濑名泉任他拉着,他问我们去哪。

朔间凛月回头看了他一眼,说游乐场啊,过生日为什么不去游乐场啊。

过生日才不是什么必去游乐场不可,约会才是,俗套却永不过时。

 

他们玩了一整天。

小型跳楼机是第一个热身。濑名泉起初是装作镇定的样子,闭着眼睛,手紧紧抓着栏杆,下来之后也不承认内心的惶恐。朔间凛月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破不说破,说好啊那我们去旁边的玩吧。旁边是高度是其两倍的大型跳楼机。濑名泉看清高度之后脸都抽了,朔间凛月拉着他就去排队了。

升高的时候并没有很可怕,濑名泉拼命往座位里缩,风声越来越清晰,他的眼也越闭越紧。然后他听见朔间凛月大喊了一声阿濑快睁眼。他心里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下意识睁开。

那个高度,能看到整个游乐场,还有远处的青山绿水,还有几只飞鸟。他在从未感受的高度上,初生婴儿般打量着这个世界。

 

下一秒,失重的感觉来的如此清晰突然,他的尖叫再没能抑制住。

 

从跳楼机上下来后很快又被拉去了大摆锤,从大摆锤上下来后濑名泉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腿软。这种年轻人的娱乐真的不适合他这个老年人了,就算他现在有着年轻人的体魄。他说小熊我们缓缓,缓缓。朔间凛月看他这个样子去给他买了瓶碳酸汽水,冰凉的易拉罐贴在黏腻的皮肤上,激得濑名泉哆嗦了一下。但是这感觉不坏,无论是冰凉的易拉罐,还是朔间凛月搭在他额头上的手。

为了体谅濑名泉,他们去玩碰碰车,去坐旋转木马,排在长长的队伍中研究地图上的设施,计划下一步要往哪里走。然后去鬼屋走了一遭,跟在朔间凛月后的濑名泉终于意识到,最可怕的不是里面的模型和机关,而是朔间凛月是不是回头吓他一下。

告别鬼谷里的阴森漆黑,出来之后,在温暖的阳光里,濑名泉故作生气踹了朔间凛月一脚,朔间凛月顺势倒在了草地上,说啊啊阿濑好凶好疼啊,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温和的笑,朔间凛月看着他在温柔的笑,濑名泉在衰老已久的年岁里,日益沉寂的灵魂似乎被唤醒了——他喜欢这一刻,岁月静好,人人都是温柔的模样。

过山车濑名泉没能逃过,而且还不止一个,木质的也好,720°也罢,濑名泉尖叫到后来嗓子都哑了。朔间凛月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说开心吗,濑名泉翻了他一个白眼说好开心啊我怎么这么开心。

朔间凛月说,开心就好。

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,他们去坐了摩天轮。两个人坐在两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朔间凛月终于回到了家里那个懒散的状态,对什么事都没兴趣的样子。濑名泉神经崩了一整天,此刻松懈下来什么都不想管。他仿佛是一个老爷爷。

他其实就是一个老爷爷。

 

朔间凛月说阿濑你看看外面嘛,濑名泉说我好累我不想看。然后他感觉到朔间凛月靠过来,然后就是印在眉间的一个吻,他听见他说,阿濑,生日快乐。

濑名泉说嗯。然后他就睡过去了。

 

第二天他醒来,他还是原来的他,一个垂暮的老人,社区里最凶的濑名爷爷。

 

又过了几个11月,濑名泉和那年的落叶一起入了尘埃。

有人说,下葬的那天有人看到了天使降临。

 

 

多年后,某家医院又迎来了一个新生婴儿,婴儿有着海水般的眼睛,好看得紧。护士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,婴儿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,第一眼,看见了个黑发红眸的天使,朝他温柔地笑。

“我已经是合格的天使啦,这一次还是我来守护你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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